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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滅門之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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滅門之禍

跑馬鎮是距天源山較近的小鎮之一,緊挨著側面一座山的山腳,距離這最近的一座城池也要騎馬兩天才到。因此,隨叫做鎮,實際上也只是大點的村子,住著三百多口人,靠種些靈谷作物從天源山或周圍的城池換些生活必需品,偶爾上山打獵采摘一些草藥,倒也自給自足。每逢慶派大典,這裏也為一些朝拜之人提供食宿,只是從不收錢。

小鎮東頭一戶姓安的人家,算是這兩年來惟一的遷入戶,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。男人看起來30多歲,女人就更年輕啦!只是蒼白的臉色讓人擔心。只在鎮長家坐了坐,象征性的登記一下,便住了下來。

這天,男人從外面打獵回來,看見妻子一邊摘菜淘米一邊逗弄著兩歲大的兒子,兒子追捉著母親的手指不時發出呵呵的笑聲,只覺得身上的疲憊感不知不覺間消失了,嘴角輕輕地勾起,柔和了剛毅的臉。在水井旁,隨手處理了打來的野味,晾曬上。坐在門檻上,拿出下山時抓的一只蚱蜢誘引著兒子蹣跚的跑過來。聽他叫聲“爹!”,輕輕將他攬在膝蓋上溫柔的看了看忙碌的妻子,在黃昏中悠閑地享受難得的溫情。

吃過晚飯,天已經黑下來,挑起油燈。妻子哄睡精力旺盛的兒子,扭頭看了看屋外,丈夫坐在井旁擦拭著一把斷了一截的劍,臉上的柔情早已不見,寒森森的眼光在夜裏只顯得可怖,隱隱有兩團火在燃燒。似感覺到身後的目光,回頭與妻子對視了一眼,像感受到她的擔憂,無奈放下了劍。

妻子從屋裏走出來,環住男人的脖子,輕聲地說:“辰哥,滅門之仇我們已經報了,該死的人也已經死了,我們也該發放下啦!”

男人輕聲地回應了一下:“嗯!”只是依舊緊鎖著眉頭,目光游離,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妻子看了看,無奈的笑了笑,在心裏鼓勵自己“我一定能使他放下,這兩年他已經變了很多“。隨即拉起他的手,依偎著他的肩膀,看著漫天的繁星,不自覺的癡了。

許久之後,男人側頭看了看身旁的妻子,才發現她已然睡著啦,眉頭不自覺地皺的更深了,無奈的輕輕抱起她回到屋裏,小聲的嘟囔一句:“都兩年了,身上的舊傷老是發作,還總是這麽無所謂,真不知道憐惜自己。”只是動作愈發的輕柔。

剛剛替妻子蓋好被子,遠處傳來一聲驚天巨響,大地緊跟著顫動起來,女子立刻睜開眼睛,一抹精光閃過,與男人對視一眼,無聲的點點頭,一個翻身系好衣服便站在兒子身旁,輕輕將他抱起,一只手輕拍,隨手在孩子臉上輕輕一扶。而此時的小家夥出奇的配合,依舊酣睡,似對周圍的發生的一切早已習慣。

男人取來弓箭背負上,拎著那把短劍護著妻兒便沖出去。這時,鎮上的其他人也都起床來到屋外四處搜索著響聲的來源。

“憐兒!”男人看了看身旁專註的妻子,眉頭緊皺著。

“在那。”女子伸出白皙的手一指,臉上甚是嚴肅。男人順著手指看去只見黑色的雲層中一抹紫光閃過,剛想問,耳畔邊響起妻子的聲音。

“不是沖我們來的,以我們的身份也不值得這種等級的高手。”女子想了想,看了看男人認真的說道,“有一個是魔門的人,很強大,如果這次逃不過,你帶著兒子逃,我斷後。”

男人看了看妻子忽而一笑:“這麽多風浪闖過來,誰說這次就要死在這,有這麽一個邪魔在,誰會在乎我們。”

“辰哥,我這次的預感很不好,我也不知道。畢竟以前的對手可沒這麽強大。哪怕是殃及池魚,我們也不可能幸免。”

“好了,憐兒。就算是死,我們一家人都在。黃泉路上定不寂寞,今生你在哪我在那!看,他們這是走遠啦?”男人緊盯著天空,只見紫光漸行漸遠,倏忽間不見了。扭頭看了看妻子,只見妻子眉頭依舊緊皺。剛想說什麽,只見妻子忽然將兒子塞在自己手裏。整個人便撲出去。

一朵朵血紅色的花朵便在女子手指尖綻放,直沖天空而去,與一縷縷淡不可見急沖而下的黑色細絲相撞消失於無形。

“嘿嘿,老夫以為騙過那位就沒事啦!沒想到還有多管閑事的,剛才要是跑了老夫也懶得追啦,看你同是魔門,便留你一命。至於其他人,哼!”隨著陰森的話語傳人每一個人的耳中,一名身材消瘦的老者,面容陰鳩出現小鎮的街上。

女子神情專註,一朵朵血紅花朵聚集在指尖形成一個巨大的花朵,未等老者說完,便將花朵彈射上天空。

“你找死,敢壞老夫的大事。”老者話一頓,瞬間面容扭曲,盯著粗布麻衣的女子,面容說不出的陰森,雙手畫訣,向前輕輕一推,一條黑色鞭子突然出現,瞬間便打在女子身上,遠遠地抽飛出去,生死不知。

老者手一揮,黑鞭便向四周橫掃出去,普通的凡人挨者瞬間便四分五裂。黑色的鞭子猶如活物,扭曲著收割生命,眼見就要抽在男人身上,女子不知從何處竄出,猛地向前將男子抱住,替他擋下一鞭,一口鮮血瞬間噴出。帶著男人與孩子斜飛出去。

“咦,還沒死。”扭頭看了看,陰森森的笑道:“嘖嘖,與凡人有染。怪不得在這可以見到血花宮的花奴。”

隨即手一擡,一鞭又抽了下去,男人沖女子笑了笑,將兒子塞回女子懷裏,將兩人遠遠地拋出去。緊接著男人便消失在鞭影下。

“啊,啊!”女子翻身滾過去看著男人消失的地方沖天大喊。緊緊地將兒子抱住。

“哼,找死。”黑衣老者一聲怒哼,手指一翻,一鞭又打出去,然而未等打中女子,天空中一道紫芒沖天而下,擊中黑鞭,瞬間將其擊為粉碎。

隨即,一道道紫色劍芒將老者籠罩,老者雙手一撮,一層層黑色濃霧將其籠罩,連掐幾個法決,一圈圈黑色絲線與劍芒相撞,消散。高空中來人似也知道劍芒傷不到老者,一道道紫色劍氣層層堆疊,形成六角劍陣,將老者困於其中。瞬間便將老者周圍的濃霧攪散,老者單手往身上一拍,一件小巧的鐘瞬間變大,幻化出一道道黑色魔紋將老者籠罩。

“江老怪,你當真自尋死路,敢跑到天源山來,欺我們門中無人不成。”一名身穿藏青色長袍國字臉的中年男人從空中徐徐落下,懸於老者數丈遠處,舉止間仙風道骨顯露無疑。

“嘿嘿,天源慶典,普天同慶。我魔門當然也要來恭賀一番,這才彰顯天源為我人族第一大派的風采嗎!”

“哼,看來你們這些邪魔安逸太久啦,以為可以無法無天,看來是該給你們一些懲戒了,今日必將送你去道祖座前懺悔。”單手一揮,一柄青色長劍便從空中落入右手中,一把紫色的扇子懸於身後,沖著老者一扇,一道道紫色劍氣飛出直沖老者而來。

黑衣老者雙手畫圓於胸前一抱,一桿灰色長棍忽然出現在身前,向前一揮,便沖破劍氣直沖對面而去。中年男人舉劍輕揮,手舞劍花,身形如風,劈開棍影,左手單一劃弧,右手舉劍,一道數丈長的劍氣出現在中年男人頭頂上空,右手一揮,劍落下,青色劍氣一劈而下。

黑衣老者面色變了數遍,一咬牙將小鐘的威能催到最大,魔紋猶如實質般形成鐘形環環籠罩於老者身外。接著,雙手猶如虛影般接連掐訣將長棍懸於頭頂,雙眼緊盯著劍氣。

只聽轟隆一聲巨響,老者所站之地形成一個巨坑。坑內除了幾片黑色碎布和幾口鮮血,哪還有老者的痕跡。

“血遁,自毀一臂,哼,算你跑得快。”中年男子扭頭看了看周圍。整個跑馬鎮已成廢墟,哪還有幾個活人。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,又仔細看了看,只見一名婦人雙手緊緊抱住一名男童,失魂落魄的坐在那。

“你就是那個血花宮的妖女?”中年男子居高臨下俯視著女子。

女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,漸漸收斂的瞳孔焦距落在中年男子身上。“是我。”沙啞的聲音發出又咳出幾口鮮血。

中年男子又皺了皺眉頭,瞥了眼女子懷裏的男童,淡淡的說道“看在你示警和保護鎮裏孩童的份上,留你一命,下山去吧。”

女子看了看懷裏的孩子,苦澀的一笑,“這是我的兒子。”

男子疑惑的看了看女子,又看了看懷中的孩子,了然的點點頭。“即是如此,將孩子帶上,速速下山。否則休怪本作無情!”

女子忽而看了看中年男子,似是疑惑對方的寬容。隨即笑了笑,“敢問閣下尊姓?”

中年男子眉頭皺的更深,“本座懸泉峰峰主。”

“小女子久仰南宮峰主之名,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
“我既放你走,你若還不快滾,本座定不饒你。”

“呵呵,走,去哪裏。”女子看了看中年男子,未等對方開口,自顧自的說:“你答應我此生我去哪你去哪!那我也答應你,你在何處我定陪你左右,只是我們的孩子,終是舍不得與我們黃泉聚首,還是讓他好好在世間走走吧!南宮峰主希望你能收他入山,當個門童也好,讓他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就好!”

說完便拾起身旁斷劍刺入腹中,似是期待,嘴角蓄著笑意,“孩子好好過完自己的這一生,爹娘在天上祝福你!”

中年男子看了看,點點頭,似是承諾,帶上孩子瞬間消失於天際。“玄霄,此地的事就交於你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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